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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抛弃阴湿表兄后/染指皎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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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抛弃阴湿表兄后/染指皎月 第72节
      “一会儿让大夫给她看看伤,再送些干净衣服过去。”
      谢砚一边闷声交代着,一边解开外袍清理心口的伤。
      剜去蛊虫也不过半月的时间,心口的伤还没长好。
      此番快马加鞭伤口本就裂开了,又加之昨晚喝了烈性酒,伤口渗出血来,顺着臂膀一直流到手腕。
      滴落在清澈的溪水中,血丝晕开,殷红一片。
      陆池实在看不下去了,一边上前帮他包扎伤口,一边叹息,“你把伤势告诉你那小表妹,不比冷言冷语的威胁好?”
      “告诉她,她是能替我流血,还是替我疗伤?”
      谢砚从小就知道,把自己的伤口剖给别人看,别人并不能感同身受,反而会嘲笑你无能。
      何况姜云婵本就厌弃他,叫她知道他受了伤,只怕她巴不得再补一刀。
      何必自讨没趣呢?
      谢砚松了松筋骨,“走吧,带着你的人先上山剿匪再说。”
      “山上都是迷障啊!”陆池在这周围探查过,实在不宜贸然前行。
      谢砚却不以为然,“我给你带路,同去剿匪,不过……”
      谢砚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眼,“她就不必去了。找人看紧她,莫要让人再跑了。”
      “放心,我找两个机敏些的士兵,必然照顾好你的心头肉。”陆池拍了拍谢砚的肩膀。
      一行人整装出发。
      虽说邓辉谨慎,来去都不给谢砚看清通往山寨的路。
      可这山寨处处仿照玉麟军规制来,连布防也一样。
      谢砚三岁之前,可常常随外祖去玉麟军军营,他天生记性好,加之娘亲收藏着外祖的兵书。
      所以,他只要去过一趟山寨,凭着感官和推断,也能避开路上的迷障和机关,直掏马匪腹地。
      五百守城兵在谢砚的带领下,很快摸索到了马匪山寨。
      彼时,已至傍晚,山寨中歌舞丝弦不绝于耳。
      “还是大当家英明!给那小傻子先吃了助孕的药,只要她怀了谢砚的种,谢砚此生都得为我们山寨当牛做马!”
      “即便没怀,咱们兄弟齐上,给那小傻子揣一个又有何难?谢砚不过一个卑躬屈膝的臭书生,不怕他不认!”
      马匪的猖笑声响彻山林。
      陆池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,“你……你在山寨与人留种了?”
      第46章 姑娘家的心是最软的
      谢砚掀眸淡淡扫了他一眼,对身后护卫道:“你自己带二十士兵,去寻你的妻吧!”
      “多谢谢大人成全!”护卫跪地,感激涕零磕了几个头,便往关押女子的暗房去了。
      陆池讶然望着那人背影,“这不是你上山的时候带的贴身护卫吗?”
      “他是那小傻子的夫君。”
      谢砚在决定上山之前,就猜测大当家找他必然与拐卖姑娘的事有关,于是,连夜招了受害姑娘们的家属了解情况。
      这位郎君对他夫人芸儿情谊颇深,非要跟谢砚一起上山,谢砚也就允了。
      所以邓辉让谢砚选女人时,谢砚特意选了芸儿,让他们夫妻重聚。
      昨夜他带芸儿去了房里后,和芸儿在一起,教芸儿怎么做的一直都是她自己的夫君。
      谢砚不过是做出一副幸过女人的模样,迷惑邓辉罢了。
      留种?
      谢砚仿佛许久不曾被人这般拿捏羞辱过了。
      他神色骤冷,“把寨子掀了,一个人都不许留!”
      暗夜里,冷兵器的颤音回荡,厮杀掩盖了管弦声,声声凄厉。
      到了翌日,天泛起鱼肚白。
      自山寨后山流出的溪水变成了殷红色,尸殍遍野。
      浓郁的雾气绕着山林,裹挟着厚重的血腥味,让人喘不过气。
      天空中,一群乌鸦飞过,叫声凄凉。
      谢砚再次推门,踏入了大堂。
      青灰色的地板上一片殷红,房梁之上挂着三个不听话被乱箭射死的匪头子。
      血顺着尸体滴落,血雨淋淋。
      大堂之中,剩余的马匪头子们被反绑着手,跪了一地,接受血水洗礼。
      “谢砚?是你!”邓辉不可思议瞪着踱步而入的颀长身影,“我给你那么多好处,你反来害我!”
      “我可是与你外祖出生入死的兄弟!我替你外祖挡箭、冲锋的时候你还是个蛋呢!你敢害我!”
      谢砚睥睨着他,耐心等他叫嚣完,扭了扭脖子:“全部坑杀!”
      字字雷霆,如千钧重。
      邓辉顿时龇牙裂目,扑向谢砚,“谢砚!你敢!我杀你了!杀了你!”
      可他被守城兵压在血水里,根本动弹不得。
      昨夜的突袭已斩首了大半马匪,留下的首领们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。
      众匪气焰全无,纷纷磕头下跪,“谢大人,求您放了我们,放了我们啊!”
      大堂中哭天抢地,乱做一团。
      谢砚目光掠过一众匪类,“是谁唐突了我夫人?交出来,或可从轻发落。”
      众匪立刻将掳走姜云婵的王麻子推了出来。
      那壮汉膀圆腰粗,块头能抵上两个谢砚,可此时站在谢砚拉长的身影中,显得渺小如蝼蚁。
      他瑟瑟发抖,主动跪到了谢砚脚下,“谢大人,我并未真的伤到令夫人啊!求您明察,求您明察!”
      “是谁说山高皇帝远,随便玩玩也没人会知道?”谢砚眉心一蹙。
      这一夜的屠杀中,谢砚已经将姜云婵被掳的细节一一盘问过了。
      原来,以邓辉为首的马匪,早就打着他的名声四处作恶了。
      他们想与他共沉沦?
      他们,也配?
      谢砚一脚踩在王麻子手上,抽出他腰间的匕首,一刀一刀切下来马匪的手指。
      切下触碰过皎皎的每一寸肌肤。
      动作极慢,连皮肉撕裂、骨头断裂的声音都如此清晰。
      痛感被无限拉长,马匪疼得浑身冒冷汗,面部扭曲可怖。
      “疼吗?”谢砚容色温润而慈悲,却又隐着一股肃杀之气。
      马匪哪里敢呼痛,连连摇头,“大人饶命,大人饶命。”
      “不疼啊?”谢砚指腹一松,染了血的匕首砰砰坠地。
      金属寒音颤颤,如毒蛇吐信,舔舐进骨头缝里。
      谢砚徐徐起身,睥睨众人,“那就还是全部坑杀了吧!”
      “大人!大人不是说张麻子认罪,就免我们一死吗?”众匪们且惊且惧,连连磕头。
      “我说过吗?”
      轻信别人的蠢人,真是死不足惜。
      谢砚不以为意笑了笑,抬手示意守城军动手。
      士兵们旋即拖着匪众们出了大堂,往溪边去。
      昨晚士兵们就已经挖好了土坑,谢砚从未想过放过这里的一草一木。
      邓辉听着外面哭天抢地的声音,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建起的山寨毁于一旦,龇牙裂目:“谢砚你个畜生,你外祖都得敬我三分!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外祖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,连姑苏姜家也是我帮他……唔!”
      邓辉的嘴巴被士兵塞了土块,牢牢堵住,拖了下去。
      地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挣扎痕迹。
      多么不甘心啊!
      可惜,他也只能去黄泉与阎王道了。
      谢砚不屑地最后望了眼土坑里无数双举起挣扎的手,道一声“阿弥陀佛”,拂袖离开了……
      彼此,漫山遍野的哭喊也传到了姜云婵耳朵里。
      她掀开车帘往外看,隐约可见林中小溪颜色深了许多,有漂浮物不断从山下流下来。
      姜云婵定睛细看,才看清一只头颅在水中翻滚,卡在了石头缝里。
      那头颅血已流尽,被泡得发白发胀。
      更多的尸体也被堵在了那处,俨然成了小尸堆。
      姜云婵一阵作呕,捂住了嘴巴,心怦怦跳。
      谢砚只跟她说他要回山寨一趟,也不知这一夜他到底又做了什么狠辣之事。
      姜云婵很怕,紧紧抱膝坐着,犹如坐在尸堆里。
      “婵儿!”此时,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马车。
      白衣公子朝马车奔来,掀开车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