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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抛弃阴湿表兄后/染指皎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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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抛弃阴湿表兄后/染指皎月 第116节
      “他可不值得我费心算计。”谢砚不屑轻哼。
      是啊,谢砚想害顾淮舟犹如捏死一只蝼蚁,何须费这么大心力?
      那么,他到底想做什么?
      姜云婵茫然环望着四周,望着一个个为谢砚鸣不平的百姓。
      在百姓心中,谢砚已然成了为奸臣世道所不容的圣贤。
      他受尽迫害,因此更得民心。
      所以他将来就算他真的拥兵自重,那也是被这世道逼的。
      这一局,谢砚要的是民心所向。
      至于顾淮舟,只是他顺道收拾的一个绊脚石罢了。
      那姜云婵又算什么呢?
      她也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。
      她自以为有机会挣脱,实则全程都掌控在谢砚指尖。
      他将她看得透透的。
      她永远翻不过这座五指山。
      姜云婵窒息不已,微闭了下眼眸:“所以,你打算怎样处置顾淮舟?”
      “还能怎样呢?”
      谢砚已经警告过姜云婵很多次了。
      可她要逃的心不死,那谢砚只能将她自以为是的路斩断。
      全部斩断,她才能死心。
      “妹妹要知道,每个人,做每件事,都是要承担后果的。”他寒凉的吐息徐徐落在姜云婵头顶。
      恰如一道自地狱而来的冷风,阴湿,刮骨,似夹杂着一股若有似无得血腥味。
      姜云婵的心莫名停滞了一拍,寻风望去。
      两人已不知不觉走到侯府外。
      青砖碧瓦内,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子哭声,隐约夹着狼的低吼。
      那女声竟是十分熟悉……
      “三娘!”
      姜云婵瞳孔一震,“你把三娘怎么了?”
      谢砚眼中笑意愈深,寒意愈浓。
      姜云婵甩开谢砚搭在她肩头的手,疾步冲进了侯府大门。
      谢砚踉跄了一步,不近不远跟着的扶苍赶紧上前扶稳了他,对护卫使了个眼色,“你们还不去拦着二奶奶!”
      “不必拦,让她去。”谢砚目送着跌跌撞撞的娇小背影,扯了扯唇。
      从前,他是太娇纵她了。
      无论她做了什么,他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。所以,她才会觉得他柔善可欺,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他。
      今次,让她亲眼看看自己那些所谓的后路是如何断的也好。
      断了,也就不想着飞了……
      另一边,姜云婵寻着血腥味飞奔,绯色裙摆翩跹。
      到了后山处,一人高的栅栏赫然映入眼帘。
      栅栏中困着数十匹狼。
      它们体型高大,獠牙锋利,俨然正是当初漠北人暗杀谢砚的苍狼!
      苍狼口中流涎,暗哑低吼着,往中间聚拢。
      风暴中心,一女子仰倒在血泊里,青丝散乱,腹部被狼啃食得血肉翻飞,凹陷下去。
      “三娘!”姜云婵拼命摇晃着栅栏,可栅栏紧闭,根本打不开。
      薛三娘似乎也被狼撕咬的没了力气,躺在地上奄奄一息,而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还残留着许多人的牙印和指印。
      那定是昨晚薛三娘与懒汉们周旋留下的。
      薛三娘护住了她的清白,而她却害薛三娘上了绝路。
      姜云婵愧疚不已,抓住旁边守卫的衣袖,急切道:“把门打开,你快把门打开啊!”
      然那护卫不动如山,难为地往姜云婵身后看了眼。
      此时,谢砚已换了件清爽的襕衫,踱步朝狼圈走来。
      闲庭信步,不急不躁。
      宛如行走云端的神祇,翻手覆手间就可轻易掌握整座府邸的生死存亡。
      他高高在上,没有人可以忤逆。
      姜云婵,也不可以。
      姜云婵慌手慌脚冲向谢砚,抓住他的衣襟,“是我算计你,忤逆你,你罚我就好!与三娘有什么关系?”
      “真的与她无关吗?”谢砚漫不经心地笑笑。
      九峰山上,不是薛三娘引他入陷阱的吗?
      给顾淮舟传信,不是经过薛三娘之手吗?
      怂恿姜云婵离开侯府的,不是薛三娘吗?
      谢砚已经给过薛三娘很多机会了。
      她不知天高地厚耍小心眼倒也罢,竟还敢劝着姜云婵离开他?
      何其歹毒?
      谢砚眸色骤冷,抬了下手。
      养狼人随即吹起骨哨,引得群狼焦躁,嘶吼声此起彼伏,纷纷扑上去撕咬薛三娘的四肢。
      薛三娘凄惨的喊叫声响彻后山,仿如一道道催命符。
      姜云婵心慌了,害怕了,轰然跪在谢砚脚下,“都是我的错,我再也不敢了!求你放了三娘,放了她……”
      三娘,是这世间唯一疼她爱她的亲人了啊!
      姜云婵的泪潺潺而流,似珍珠一颗颗落在谢砚鞋面上,晕开朵朵泪花。
      “怎又哭了?”谢砚抬起她的下巴,观摩着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。
      真真是朵不堪一折的娇花,总有流不尽的泪。
      为顾淮舟流,也为无关痛痒的绣娘流,偏偏就不为他流一滴。
      她甚至想送他凌迟而死!
      她的心那么硬,谢砚又怎会再相信她的服软,“妹妹今日求得我谅解,明日怕又要勾结旁人算计我吧?”
      “不会!我绝对不会了!”姜云婵已经吃透了教训。
      她听着身后皮肉撕裂的声音,快要没了理智,死死抓住谢砚的手,“我再也不离开你了!我嫁给你!我给你生孩子!做妾也行,好不好,好不好?”
      “妹妹这张嘴,可真是甜。”谢砚弯下腰逼近她,指腹徐徐蹂躏着那张饱满水润的檀口,直至唇脂在她白皙的脸上晕开大片。
      他欣赏着这朵被凌虐过而更显娇美的花,轻轻叹息:“可惜,惯会骗人。”
      “我真的不骗你!”
      姜云婵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,手臂主动攀住了谢砚的脖颈,“你让我做什么都行!只要放了她,放了她……”
      听得这话,谢砚面色反而沉了几分,拽开她的手,直起身来,“看来妹妹还是被逼无奈的!”
      “我是心甘情愿的!”姜云婵也赶紧站了起来,踮起脚尖,仰着头,笨拙地撬开了谢砚的唇瓣,舌尖去探寻他的愉悦点。
      谢砚负手而立,不推开她,也不回应她。
      她于是细细密密吻他的唇角、唇珠,似猫儿舔舐主人那般,极尽献媚,极尽讨好。
      美人发钗松脱,青丝垂落,当着众人的面痴缠着不动声色的男人。
      何谈一丝尊严?
      “皎皎,你别求他!”
      不远处,薛三娘也瞧见姑娘卑躬屈膝的模样,艰难地往栅栏处爬,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血痕。
      而姜云婵耳朵里只有狼群蓄势大发的低吼声。
      她只想救三娘!
      她急切地捧住了谢砚的脸,娇声带泣,“哥哥我们回房,我想你了,我想要你……”
      “皎皎!”
      这样的话怎能出现在一个良家女子的口中。
      她也曾是姑苏城中,父母疼爱的小公主啊!
      薛三娘怆然望着狼狈的姑娘,一咬牙,用尽全身力气撞向了栅栏中的百年老树。
      轰——
      大树沙沙作响,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。
      姜云婵寻声望去,薛三娘已倒在树下,血水溅满了低处的枝丫。
      群狼嗅到血腥,纷纷聚拢过去。
      “三娘!”姜云婵瞳孔放大,丢开谢砚,扑向栅栏。
      狼圈里,狼反复翻刨着薛三娘的身体,可薛三娘一动不动了。
      皮肉翻飞的脑袋上血水不停地流,不停地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