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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抛弃阴湿表兄后/染指皎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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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抛弃阴湿表兄后/染指皎月 第166节
      姜云婵最终已不记得何时停止,何时上的榻了。
      她太累了,窝在床上半昏迷般睡了过去。
      到了翌日,日上三竿,阳光照在姜云婵脸上。
      她才猛然惊醒,艰涩地睁开了眼睛,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      “午时。”
      谢砚正提着食盒进来。
      他穿着一身青色襕衫,身姿挺立,逆光走来。
      见姜云婵要起身,疾步上前摁住她的肩膀,将她鬓边碎发掖到耳后,“夫人夜里辛苦了,多休息会儿,为夫给你熬了鱼汤。”
      谢砚转身去取鱼汤。
      姜云婵抓住了他的衣袖,另一手将锦被护在胸前,“来不及用膳了,去把衣箱里那件竖领对襟衫取来。”
      昨夜被谢砚折腾得狠了,手臂上、脖颈处都落下不少淤青,这要如何见人?总得用宽松些的衣服遮住才是。
      “既然不方便,就在屋里好生歇息,何必出门?”
      谢砚将她打横放在榻上,与她一同躺下,“夫人若不想用膳,不如我陪夫人在歇会儿?”
      他的手臂拦在她肩头,姜云婵本就无力,根本动弹不得。
      他尤嫌不够,指尖拨弄着她。
      姜云婵心口一阵酥麻,未做什么腿已软了。
      她此时再不得趣味,只对他不知餍足的样子感到害怕,拉开他作乱的手,自个儿起身取衣服去了。
      可下半身如马车碾压过一般,勉强撑起身子,坐到榻边额头已是汗涔涔的。
      “别去了,若有什么事让扶苍去办不就好了?”谢砚从身后揽住她。
      “扶苍可替不得我。”她推开了他的手。
      原本以为她累着了,便不去了,没想到她如此倔强。
      谢砚心中发闷,“到底何事非得与顾……”
      话到一半,怕她生气,他又生生憋了回去。
      但无论如何,他不可能去做偏房。
      这件事上,绝不妥协。
      谢砚咽下烦闷,“不如我陪你去吧?”
      他跟着她,才能些微放心些。
      “不用的。”姜云婵连连摆手。
      此时,门外响起敲门声,“夫人,顾大人已经在府外等了一个时辰了,他担心您是不是身体抱恙?”
      “一个时辰?”姜云婵讶然:“你们怎不让他进来?”
      “不是夫人传话让他在院子里等么?”
      “我何时……”姜云婵一噎,望向谢砚。
      谢砚仰头望天。
      正是初夏,午间院子里日头也毒,怎有这般待客的?
      姜云婵心知肚明,白了谢砚一眼,跨步出门。
      刚踏出一步,姑娘腿便软了,往后一仰。
      谢砚忙将她护进怀里,“还是我陪你吧,你自己也走不了……”
      姜云婵恍然大悟他昨晚为何如此热情地折腾。
      可没法子了,她自己一人肯定是出不了远门。
      她狠狠捏住谢砚的鼻子,“你要是再敢捣乱,今晚住偏房!”
      “我不会了!”
      谢砚不想当偏房,老实了,安静了,乖乖跟在夫人身边伺候。
      三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,空气凝固了一般,一路无话。
      马车驶出京都,到了阳城。
      夫妻俩和顾淮舟一同到了一间染布作坊。
      院子里挂满了红绸,轻纱随风飘扬,一派喜庆。
      那布坊老板娘是熟人,见着顾淮舟和姜云婵下马车,堆着笑迎上来,猫着腰请他们进院。
      “顾大人、姜老板,你们选的凤冠霞帔已经备好了,用的都是顾大人画得绣样,姜老板选的料子,定让顾大人和姜老板满意。”
      凤冠霞帔?
      谢砚寻着布坊老板指的方向看去。
      院子里的绣架上,红色丝绸逶迤拖地,用金线绣着凤舞九天,十分华美。
      另一绣架上男子的喜服绣金龙,正红色。
      正房用的正红色。
      谢砚脚步一顿。
      姜云婵和顾淮舟略过他,并肩去绣架前欣赏绣品了。
      “天上地下也找不出比这更相配的了。”布坊老板一拍大腿,陪笑道。
      姜云婵和顾淮舟好似也十分满意,春风满面指着凤冠霞帔商议着什么,仿佛一对即将大婚的爱侣。
      谢砚被抛在冷风中,心中焦躁,无从发泄,蹲在墙角。
      他不想与人共侍一妻。
      再不济,他不能做小!
      谢砚撇头闷哼了一声。
      不远处,一只黄狗叼着骨头,朝他摇尾巴。
      那模样和它的主人布坊老板一样,谄媚货色!
      谢砚意味不明勾了勾手,那黄狗抬着轻快的蹄子,朝他奔来,尾巴摇出了花。
      刚到谢砚脚边,屁股登时挨了一脚。
      黄狗惨叫出声,耷拉下尾巴,遮住惨痛的屁股,脚底抹油似地跑了。
      黄狗乱撞,所过之处,布架子倒了一地。
      满院子的红纱纷纷落地,七零八落。
      凤冠霞帔也被黄狗撞落在地。
      “我的嫁衣!”姜云婵忙要去捡。
      谢砚拉住了她的手腕,“皎皎,此地有疯狗,我们先离开吧。”
      “谢砚!”姜云婵如何不知又是谢砚捣乱,愤愤然瞪他。
      “对不起我错了。”谢砚红着眼睛,先一步开口。
      口头说是错了,行动上没改,暗自把男子的喜服往泥巴里踩了一脚。
      姜云婵才看懂他的小心思。
      “你跟我来。”姜云婵把谢砚拉到了墙角,“凤冠霞帔是给李妍月和陆池准备的。”
      谢砚讶然张了张嘴。
      “我呢,其实一直想把生意做到东陵去,从前一直没有契机,原本想着等你三年祭过了,便去东陵实际考察一番。”
      谢砚涩声:“那和凤冠霞帔有什么关系?”
      “圣上令姜家为东陵帝后大婚准备贺礼。这可是国礼,我自然费心做好些。
      如此便能在东陵权贵中打开口碑,之后我再想去东陵做生意不就水到渠成了吗?”
      “那他……”谢砚越过姜云婵肩头,望了眼顾淮舟。
      顾淮舟尴尬地拳头抵唇,轻咳了一声。
      姜云婵回眸望顾淮舟,与他客气地颔首以礼,“皇上令阿舟全权掌管贺礼之事,所以这贺礼是不是该给他过目呢?”
      谢砚无话可说了。
      “现在该安心了吧?别捣乱了,嗯?”姜云婵哭笑不得,敲了下他的额头,转身去办正事。
      谢砚拉住她的手不肯放,“夫人没有别的心思,不代表旁人没有。”
      “阿舟今日就要离开京都,你多虑了……”
      姜云婵发现她怎么解释,他都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,像个不讲理的孩童。
      她竟哄不好他了,只得拿出哄孩童的法子,温言细语道:“那阿砚要怎样呢?”
      谢砚抬起长睫,小心翼翼与她对视,“与我重新办婚礼,有了名分,自然安心了。”
      都四年了,谢砚竟还惦记着这事……
      姜云婵还真不好让他遗憾终身,捧着他的脸郑重道:“好,我答应阿砚,等我从东陵回来以后,我们就办大婚。”
      谢砚终于露出喜色,片刻,又眸色一紧,“你还要去东陵?”
      “自然的。”这件事姜云婵不会妥协,“阿砚你要知道,现在的我除了你,还有一件重要的事。”
      谢砚防备望向顾淮舟。
      “不是说阿舟!是说我的姜氏布坊。”
      她还想把爹爹和娘亲的产业全部收回。
      她还要把姜氏的商业版图扩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