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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女Beta,但是S(NP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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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猛兽变流浪狗?
      临近中午。
      温意站在玄关巨大的落地镜前,正在涂口红。
      那是谢宴礼特意让人送来的限量色号,正红,像血一样艳丽,涂在她稍显冷淡的唇上,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妖冶。
      她今天穿了一件收腰的风衣,里面是一条开叉很高的裙子,脚上踩着一双细高跟。
      这一身行头,明显是去约会的。
      或者是去狩猎的。
      楼梯口,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
      傅司寒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,手里捏着那个被他捏扁了的烟盒。他穿着居家服,头发有些乱,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黑——那是昨晚没睡好、甚至可以说是在嫉妒中熬了一夜的证明。
      他盯着温意的背影,特别是她正在涂的那支口红,眼神晦暗不明,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发作的困兽。
      “要去哪?”
      傅司寒开口,声音沙哑,带着一股并没有掩饰好的酸味。
      温意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,抿了抿嘴唇,让颜色更均匀:“出门。谢议长约我吃午饭。”
      “你要去见那个伪君子?”
      傅司寒大步走下来,身上的气压低得吓人。他走到温意身后,高大的身躯直接笼罩了她,试图用这种物理上的压迫感让她退缩。
      “昨天晚上还没闹够?”傅司寒冷笑,“还是说,我就这么满足不了你?还要你眼巴巴地跑去那种老男人那里找刺激?”
      这话很难听。
      带着刺,带着羞辱。
      但温意听得出来,这刺下面,藏着的是恐慌。
      “傅司寒,”温意盖上口红盖子,转过身靠在玄关柜上,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“注意你的措辞。这是生意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狗屁生意需要穿成这样?”
      傅司寒伸手,粗暴地擦了一下她的嘴角,想把那抹刺眼的红色擦掉,“你是去谈生意,还是去卖笑?我不准你去!”
      他一把抓住了温意的手腕,力道大得有些失控。
      “回去。”他命令道,语气强硬,“把这身衣服换了。今天哪儿也不准去,就在家待着。你要多少钱我给你,双倍,十倍,给老子待在家里!”
      温意看着他那双充血的眼睛。
      他在发怒。
      但他的手虽然抓得紧,却在发抖。
      “松手。”温意平静地说。
      “我不松!”傅司寒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,“这里是我家,我是你的雇主,我有权……”
      “你有权什么?”
      温意打断了他。
      她的声音不大,却像是一盆冰水,直接浇灭了傅司寒那虚张声势的怒火。
      温意甩开了他的手。
      她向前一步,逼近傅司寒,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,问出了那个最致命的问题:
      “傅司寒,你凭什么管我?”
      傅司寒愣住了。
      他张了张嘴:“我……”
      “你是我的谁?”
      温意咄咄逼人,每问一句,就往前逼近一步:
      “你是我的男朋友吗?”
      “不是。”
      “你是我的丈夫吗?”
      “不是。”
      “你甚至连我的所有者都不是。我们之间,只有一纸雇佣合同。合同里写着我有义务给你治病,但没写我有义务为你守身如玉。”
      “我想去见谁,想穿什么衣服,想跟谁上床……”
      温意伸出手指,戳了戳傅司寒僵硬的胸膛,眼神冷漠而残忍:
      “那是我的自由。”
      “你有什么资格拦我?”
      轰——
      这句话,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傅司寒的心口。
      资格。
      是啊,他有什么资格?
      他一直以为只要把她关在自己的笼子里,只要给她钱,只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,她就是他的。
      可是现在,温意赤裸裸地告诉他:你只是个付了钱的嫖客,或者一个需要治疗的病人。
      除此之外,他在她心里,什么都不是。
      傅司寒看着温意。
      他原本满腔的怒火,在这一刻,突然变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委屈。
      那种委屈从心脏蔓延到喉咙,酸涩得让他眼眶发热。
      他想吼回去,想说“老子救了你的命”,想说“老子为了你连疯狗都忍了”。
      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      因为他发现,在这段关系里,他才是那个被动的人。
      他离不开温意,而温意……随时可以离开他。
      “我……”
      傅司寒的声音低了下来,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垂下头,避开了温意的视线,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。
      “我没说你是我的谁……”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辩解,声音里带着一丝别扭,“我只是……只是觉得外面危险。”
      “谢宴礼那个老狐狸,心思不纯。你会吃亏的。”
      他在找借口。
      哪怕是这么拙劣的借口,也掩盖不住他语气里的示弱。
      温意看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上将,低着头站在那里,手指无措。
      他的骄傲被击碎了。
      露出了里面那个害怕被丢下的内核。
      温意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。
      那是……心软吗?
      不,那是驯服者看到猛兽终于低下头颅时的满足。
      “傅司寒。”
      温意的语气软了一些。
      她伸出手,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。
      “我知道谢宴礼是什么人。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。”
      “既然你这么担心……”温意凑近他,在他的唇角轻轻印下一个吻。
      不是深吻,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。
      但这对现在的傅司寒来说,无异于强心针。
      “乖乖在家等我。”
      温意拍了拍他的脸,像是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小朋友:
      “如果我不去,这出戏就没法演了。而且……”
      “只有见过别的风景,我才会知道……”她故意停顿了一下,看着傅司寒瞬间亮起的眼睛,“……家里的狗,是不是最听话的那一只。”
      说完,她转身拉开大门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      傅司寒站在原地。
      他摸了摸唇角那个还带着余温的吻,又看了看早已空荡荡的门口。
      那种被抛下的失落感依然存在,心里的酸水还在冒泡。
      他嫉妒谢宴礼嫉妒得要发疯。
      但是……
      她说“家里的狗”。
      她说“乖乖在家等我”。
      “妈的……”
      傅司寒低咒一声,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,砸出了一个坑。
      他既生气自己的不争气,又无法控制地因为那一点点甜头而感到一丝卑微的庆幸。
      他转过身,正好对上二楼栏杆处,正在冷眼旁观的江雪辞。
      还有蹲在楼梯口,一脸懵懂却又直觉敏锐的烬。
      “看什么看?”傅司寒恼羞成怒地吼道,“没见过吵架啊?”
      江雪辞推了推眼镜,语气凉凉的:
      “这不是吵架,上将。这是……被甩。”
      “而且,”江雪辞补充了一句扎心的话,“你刚才那副样子……真的很像一只怕被主人扔掉的流浪狗。”
      “滚!”
      傅司寒暴怒。
      但他没有反驳。
      因为他知道,江雪辞说对了。
      在温意关上门的那一刻,他真的……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