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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误惹冷郁权臣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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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59节
      手肘抵在他胸膛处,却是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。
      “世子……抱着很热,莫伤闷出热疹来。”
      今夜当真有些闷热。
      但薛兰漪身上透着一股清凉之气,魏璋觉得还好,“非是想抱你……今日你还没上药吧?”
      “我……”
      薛兰漪藏在暗夜里悄然皱眉,“不必了,世子明日还要上朝,歇下吧,少上一日药也不碍事。”
      “你不想养好?”
      “我没有!”薛兰漪连忙否认。
      她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      罢了。
      “上吧。”薛兰漪腿根尽量放松下来,又强调道:“只许上药。”
      魏璋“嗯”了一声。
      他虽心情莫名焦躁,但很清楚自己此时没有那方面的需求。
      他自个儿抹了药上去,碰到薛兰漪时,却又顿住了。
      “自己来吧。”他贴在她耳边,灼热的气息喷洒。
      薛兰漪眉头拧得更紧。
      他要日日给她上药这件事已经很让薛兰漪抗拒了,如今还要她主动,未免太羞耻。
      “我、我不会。”
      “我教你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薛兰漪还想再推辞的话,一只大掌已执起她的手,带着她,“记住了,明日就自己这般上药。”
      薛兰漪人是麻木的,身体是僵硬的,何曾记住什么。
      心里长着根刺,身子却还是不可自控地起了反应,他们的气息顺利交融在一处。
      身后响起男人的闷哼。
      “大夫说不能再纵兴而为!”薛兰漪感觉到男人轻动,脱口而出,怕他不悦,声音又弱了下来,“若是伤了宫胞,将来恐不易有孕……”
      薛兰漪知道t他不在意她能不能生孩子,但起码他应是不愿她现在就坏掉身子的。
      身后的人听闻此言,眸色几不可察地起了微波。
      他未再做什么,只是手掌抚着她的小腹,“喜欢吗?”
      这是他今日第三次问她可否喜欢了。
      第34章
      薛兰漪自是不喜欢,甚至厌恶,却终究忍着喉头涩然怯声道:“喜欢。”
      魏璋心头浮躁好似被那一声轻语抚平了,怀里的沉香味亦叫他踏实下来。
      他“嗯”了一声,“睡吧。”
      此番他才真的安睡下来。
      薛兰漪却根本睡不着,她看着腹间痕迹,心头酸楚,在暗夜里悄然红了眼眶。
      此时此刻,魏宣应该看到她忸怩作态的画像了吧?
      他应清清楚楚知道她与魏璋是如何苟且了。
      也许更早,在她中药那次,魏宣就听过她和魏璋同房的声音。
      阿宣会怎么看她呢?
      她以后又要如何面对心爱之人?
      心被蚕丝一层层裹缠着,丝丝抽痛。
      她不能哭,亦不能离开魏璋的怀抱,只是默默紧攥着手心让情绪不要泄露出来。
      窗外,夜莺啼泣,风声戚戚。
      青阳踏着过膝的草丛,进了木质腐朽的老宅。
      此地常年无人居住,连室内都长了野草,门户被虫蚁蚕食出密密麻麻的洞穴。
      初夏的深夜,四面漏风的屋内尚有些寒凉的。
      门吱呀呀被推开。
      魏宣在结满蜘蛛网的榻上盘腿而坐,似在运气驱寒。
      听得声音,他防备睁开眼,见到青阳才卸下警觉,颔首示意。
      他与青阳并无过节。
      青阳与他也不过是各为其主。
      青阳自小长在镇国公府,见过大公子最少年风光时。
      如今再见大公子,满身血迹遮住了白衣,脸上沾黏着厚重的血污已辨不清本来模样,身板倒仍健硕挺直,将军气场犹在。
      青阳知道他不过是凭着意志硬撑。
      青阳伫立半步,才上前将蚕茧纸递到了魏宣面前,“世子的原话:‘寒夜寂寥,弟与爱妾特备此物为兄长解乏。’”
      爱妾两个字让魏宣疲惫的眼中起了波澜。
      他狐疑接过蚕茧纸,细腻触感和隐隐散发的幽香顿时勾起脑海中那张明媚的笑颜。
      他牵过她的手,他知道这纸是仿她肌肤而成。
      酥酥麻麻的痒意攀缠在魏宣指尖,心里压抑的思慕之情涌入胸口。
      他很想好生看看她,好好跟她说两句话。
      然则复明至今,都没有这个机会。
      五年不见,他真的,很想她。
      魏宣指骨紧攥着那抹熟悉的触感,强撑的面容在这一刻有些破碎,指尖微颤,轻轻摩挲着蚕茧纸。
      片刻,他将画丢进了不远处的火炉里。
      画卷顷刻冒出一丈火苗,他未看一眼,烧干净了。
      “大公子!”
      “告诉魏璋,无须如此激我,漪漪是什么样的人,我比他清楚。”
      魏宣缓过气来,伤怀之色褪去。
      他不肖看,也知道那画卷是何等龌龊之作。
      魏璋给他看这样的画,是在羞辱他,还是羞辱昭阳?亦或是宣誓主权?
      无论魏璋心存何意,多一人看画,都是在昭阳心上捅刀。
      昭阳不是他的玩物,魏宣亦不会受他情绪挑拨。
      “你走吧。”魏宣不愿再语。
      青阳见那画卷烧尽,暗叹了口气,欲言又止道:“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话,世子无论做什么,目的都是要拿到杀害祁王罪证和找到先太子行踪。
      大公子什么都不肯认,双方僵持着,终究受苦的还是大公子和……薛姨娘。
      大公子能硬撑,薛姨娘一介弱女子如何周旋得开?”
      陪在世子身边可比受百般刑罚提心吊胆得多。
      青阳到底有恻隐之心,沉吟片刻:“属下再给大公子透个底,只要大公子说清楚那两件事,姨娘照旧是姨娘,世子不会迁怒她。”
      魏宣听懂了,其实也看出来了魏璋真的对昭阳起了心思。
      只要魏宣伏诛,并供出那两件事,魏璋会留着昭阳,让她安然无恙。
      魏宣沉默须臾,“魏璋想知道什么,让他亲自过来问我。”
      “喏!”青阳听大公子的口气有所松动,连忙躬身告辞。
      走到门口,魏宣又叫住了他。
      “劳烦你再给魏璋带句话:他既称漪漪为爱妾,爱字当前,他可知她身体状况不好?”
      青阳一愣。
      魏宣这话大有挑衅魏璋之嫌。
      世子诸事繁忙,自是没有仔细过问过姨娘的身体状况。
      可若魏宣一个外人都对姨娘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,世子这个枕边人却一无所知,这不是赤裸裸的讽刺世子吗?
      世子听了这话,只怕会不悦。
      “这话大公子就莫带了吧……”
      “无妨,你按我的话说便是。”魏宣却很笃定。
      青阳不明所以,但主子让传话,他没有否了的权利,躬身退下了。
      待到门关上,魏宣仰头靠在墙壁深深吐纳。
      青阳方才的话到底让他心里起了些许涟漪。
      他们兄弟对峙,苦的昭阳。
      接下来的路到底怎么走对她才好?
      是要出卖太子党,然后自裁谢罪,让漪漪继续套在薛姨娘的壳子里,在这四方天地安稳度日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