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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反派兼职男主室友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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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98章
      她穿着白色睡衣,金色长发在烛光下熠熠发光,可口中却吐出狂言:“那便是吧。”
      我无法理解她,每日虔诚的祷告下,她怎会生出这种心思?
      或许是因为那本来自日耳曼的书。
      作为她唯一的妹妹,我计划盗取那本害人匪浅的书,那本或许被诅咒了的书。
      第一次,她将书换了位置。
      第二次,她在最后一刻回到家中。
      第三次,她将书带去了舞会。谁会把充满厄运的书带去舞会呢?!
      第四次……
      第十次,我成功了。
      那时候父亲发现姐姐私自与医生约会,她被锁进了阁楼的杂物室。
      这或许是我唯一解救她的机会,我想。
      我花了几先令找到一个靠谱的通灵人,那是我整个礼拜的零花钱。她听了这一切,认真告诉我。
      “亲爱的安妮,把它拿到家中最高的地方,在日光最盛时翻开它,每一页都被圣光灼烧后,你便知道今后要怎么做。”
      我迫不及待想照做,可近日阴雨连绵。
      夜晚,又听见来自阁楼的哭泣声,这一切都使我心急如焚。我想要救姐姐,可没有任何阳光。
      夏季的雨,究竟何时会停。
      这几日祷告,只有我与管家前去,因为父亲母亲声称要处理一件大事。
      祷告回家,我见到了个陌生男人。
      他身量很高,谈吐风雅,大概是位绅士。
      当晚,姐姐被从阁楼放了出来。
      她消瘦地不成样子,从前吹弹可破的皮肤变得苍白,双腿也瘦到几乎快站不住了。可她告诉我,像是被恶魔蛊惑了心神般告诉我:“安妮,我成功了……我成功了……”
      姐姐哭了,她极少哭。
      可她却又在笑,她也极少这样肆意的笑。
      “我要与他结婚了!父亲母亲同意了!”她说。
      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,背脊发紧,几乎也没能站住。
      是了,都怪我,是我没能救姐姐。
      我疯了似地跑出她的卧室,从自己窗下翻找出那本书便上了阁楼。
      阁楼内,女佣们正在打扫。
      那是这半个月送来的餐饭,都没怎么动。
      这便是她成功的筹码。
      “我必须要救她…上帝啊……”魔鬼的力量,靠我一人难以对抗。
      我打算等待第一缕阳光,如此便可以最先祛除书中的诅咒。
      等到第三天时,从紧闭的木门后传来熟悉的嗓音。
      “安妮,我就快得到幸福了,你不为我开心吗?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不,你只是被恶魔诅咒了。
      “安妮,如果你仍旧觉得我是耻辱,觉得姐姐…背弃了上帝,那我愿意向你道歉。”她强忍着什么:“让你失望了,我真的很抱歉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我是很失望。
      “可…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。你愿意来我的婚礼吗?安妮。”她哭出声来:“我无法想象,得不到你的祝福……你是我最亲的人……”
      我看向天窗外深蓝色的阴云,告诉她:“姐姐,你先走吧。”我会解开诅咒救你的。
      次日,我从噩梦中醒来,看见阳光普照。
      我试图忘记梦中失去姐姐的画面,手忙脚乱地翻开那本书的扉页。
      第一页……
      第二页……
      我读着书中的句子,那是个可怕的故事。
      一个叫浮士德的男人被恶魔控制的故事。
      直到阳光逐渐变弱,我终于看完最后一页。
      我穿上斗篷,下楼时才发现家中几乎空无一人。
      大厅内擦拭地板的佣人说,父亲与母亲去参加姐姐婚礼的晚宴了。在城郊一处庄园中,新郎正是那个医生。
      我见门外已然天光黯淡,不知道还能够赶上这一切,便拿着书跳上马车。
      车辆疾驰,半路又下起小雨。
      庄园内并无想象中人头攒动,草坪上甚至没有往日出来抽雪茄的男人们。
      我顺着十字路向前跑,其间撞上了一位走在身前的先生,书也掉到遍布水渍的路中央。
      那人将我扶起来,也将书与伞捡起来还给我。
      “你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吗?”
      我摇摇头:“不,我是来救人的。”
      那位先生笑了笑:“哦,是吗?”
      我认真道:“千真万确,只有我能救她。”
      正此时,前方的教堂内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。
      接着,有诸多人声纷至沓来。
      “救命啊——!!!”
      那位陌生的先生又向我说:“小妹妹,别愣着了,我们要趁雨变大之前去救人,否则就要淋湿了。”
      不知怎么,一股无名的阻力使我的脚步灌了铅般沉重难行。我在一群高大的人们只见穿梭,没一会儿便与那男人分开。
      终于,我在最前方那排人墙后面,看清了地上躺着的女人。
      “………”我忘记自己失神了多久后才发出尖叫,而后丢下手中的一切跑出了教堂。
      室外的雨果然变大了,几乎一瞬间吞噬了我。
      我来晚了。
      是我来晚了。
      一定是我来晚了。
      恶魔啊,放过她!放过她吧!
      上帝啊,救救她!救救她吧!
      我踉踉跄跄从一个水洼中爬起来,又跌入另一个水洼。
      那晚,我呼唤着上帝,比以往十四年间都要迫切地呼唤着他。